程岱

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杨戬X你】神君多情


当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者,一朝发现神仙竟然是客观存在时让你吃惊不小。而吃惊过后,你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在杨戬和自己的身上寻找神仙与凡人的区别。

  

今年深秋来得早,开始降温后,因你懒得动,总会觉得冷,于是比往常更喜欢往二郎怀里钻,而他那九转玄功本就是至阳至纯的功法,更让他变得像个柔软的大火炉。

  

丝绸的衣物贴身又舒适,人一年里需要根据温度来穿衣服,但神仙不需要。冬暖夏凉,杨戬永远是两件,一件白净的打底和外面云纹的圆领衫。

  

你缩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早上起的太早,现在环境又这样安谧,头贴着他胸口听到一阵阵沉稳的心跳声,实在有点催眠。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神仙也有心跳耶。”

  

“嗯?神仙怎么会没有心跳?”杨戬一只手揽着你,另一只手架着书,但并没有认真在看,只是拿着它出神发呆,听你这话不免好笑道。

  

“只是觉得很奇妙…”

  

你思忖片刻,说道:“人间有关妖的画本在提到人时,多少都会提到人心与七情六欲挂钩。人心赤诚,心跳也热烈。不过确实从来也没人想过神仙有没有心跳。”

  

“让我来听听你的心跳声。”你兴致来了,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随手一放,便转过身来环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口,认真听着。

  

你头顶的发丝蹭的他脖子有些痒,杨戬偏头躲开,闷笑了两声:“听出什么区别了?” 

  

“没有区别呢,和我的心跳一样。”你像小猫一样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开口道:“不过,我觉得…神仙的心应该会比凡人的心更大些。”

  

杨戬帮你捋顺发丝,半带着笑意垂眸看着你但并不接话。

  

“神仙的心不偏不倚,是与天地同频。要装的事情多,自然心要更大些。杨戬,传说中你很灵验,是不是真的因为你很热心呀?”

  

从商周到东西两晋,从宋明到民国,再到如今。凡间几经变故,人的观念也在不断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变化,如今信奉神仙的人不如从前一样多了,杨戬却因此而感到欣慰。

  

如同兴衰荣辱,历史轮回,命数天道这类事情,即使是神仙也有无可奈何之处。凡人凭借自己新的信仰和努力追逐更好的生活,对于每一个守护着世间和平的神仙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

  

杨戬想到从前每天都会堆满信笺和贡品的洞府,无奈道:“有时候太多了,我又好奇,偶尔拆开看看觉得事情并不难,就替他们实现了。”

  

“那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是你印象非常深刻的吗?”

杨戬想到了什么,但笑着摇摇头,并不开口。

  

“不能说?”

  

“这是他们心里的秘密。”

  

“对哦,他们把秘密告诉自己最信任的神仙,神仙也应当替他们保守秘密。”

  

你用脸颊蹭了蹭他胸口的布料,布料是柔软的且能透出他身体的温度,于是心中觉得无比满足。这种满足就像怀抱着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一般,如日如月般的存在也能触手可及。

  

“是觉得冷了?”

  

他掌心贴上你的后背,还未触及,你就感受到一股蒸腾的热浪贴过来。

  

“可能是此处气候原因,穿多少都不见你暖和。”从前他来去自由没想过这些小事,直到与你相处愈近才发觉凡人的身体是如此脆弱,他对待你一再怜惜,如同呵护雏鸟。

  

“这里年年秋冬两季都是这样,不过现在有二郎在,在二郎身边一点也不觉得冷。”

  

“嗯?”他调侃道,“之前还说戬是冬天的火炉,好大胆。”

  

“可是我离不开柔软的大火炉呀”你知他没恼,嘻嘻笑道。

  

他那双像浅色晶石般剔透的眼睛,垂下时总显得十分温柔。他哪怕什么都没说,眸光流转就足以让你了解那些还未出口的话,以及他是否在对此刻感到愉悦。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当年母亲与妹妹不愿结仙侣,而是嫁给凡人的选择,杨戬曾对此没有特别的看法。他面对妹妹的思凡心就如万千凡人中的普通哥哥对待妹妹的喜好那样,没有切身的理解但十分尊重与支持。

  

而曾经的这份空缺,如今被补充上,他才明白妹妹口中谈及的“情”是何物,作用于身上又是何种感受。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世间一切最难为可贵的就是“情”,母子情、兄妹情、男女情、知己情。天上的神仙中并非是没有这样的情,但大多是彼此默契地淡化“情”的存在。因为“情”是双面的,它同样会使神仙被负面蒙蔽。在天上,是见不到凡间人情往来的景象的,也同样见不到因情而生恨、生怨、生痴,生一切不洁根源。

  

可人间同样是美好的,因人心不畏“情”。他们纵容“情”的萌生交汇,浓烈恣意,催生出话本与现实中许多成为千古绝唱的动人故事。

  

乱花渐欲迷人眼。

  

杨戬会因为欣赏美丽的东西而一时忘形,才是正常。

  

你见他又在出神,便不再打扰,只牵起他的手与自己掌心相合,比对着把玩。

  

皮革手套在他掌心都是温热的,粗磨的质感让你想到一些别的东西,你赶紧回过神来,还十分心虚的观察了一下杨戬。

  

其实也不怪你胡思乱想,他的手掌比你的大出太多,你双手握拳也能被他轻松纳入掌心,这份游刃有余中所凸显出的力量感,一再提醒着你与他之间的不同,这种存在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不同。

  

他原本虚合的掌心微动,便牢牢将你的双手锁在其中。你装作无辜天真的模样刚要问他怎么了,便见他的眉眼深深,似乎早就洞察了你一切的小心思,还要继续玩味地问你,在想什么?

  

“不敢啦,不敢啦”坐在神仙怀里亵渎神仙,杨戬也真是好脾气,一点也不见他生气。

  

“只是见你方才的表情有趣,不如说给我听听?”这位得寸进尺的神仙,心眼蔫坏。

  

“二郎聪慧,向来不都是我一想什么,你都能立刻猜到吗?”你故意不答。

  

“是吗?可戬偶尔也会担心自己会错意啊。”你要假装无辜,他也假装无辜。

  

“可我看二郎不像是担心,反倒是十分笃定,一心捉弄我。”

  

“唉…有人对戬起不轨之心还要怪戬捉弄她,这般狡猾的人,戬该如何是好?”

  

他还说你狡猾,曾经商周战场上最狡猾的人就是他了。你说不过他的那张嘴,只能耍无赖,“那神君偷着乐吧”

  

“食色、性也。我又无意怪你,只是你年纪小又从未经历过这些,我怕你就此沉迷进去。”

  

“我年纪小?”要知道自己在现代社会早已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但一想到对方是杨戬,你只能无奈认同,确实如此。

  

“那你到底看我是什么啊?”你有些急了,如果他在意年龄差距,你俩别说是爷孙恋了,这都直差了几千岁。

  

“嗯…刚出生的小鸟或者刚出生的小猫?”

  

“你看我不能是个人嘛……”你见他认真思考的神色十分不满。

  

“哈哈哈”杨戬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你可要让我好好观察一下,我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满心期待的看着他,杨戬一开始还在玩笑的神色,渐渐收敛了起来,但眉眼尚且带着愉悦的气息,宛如铺陈开的一泓湖水,语气则是面对情人时自然而然的轻柔与怜惜:“刚出生的小鸟和小猫生命太脆弱,自然需戬仔细怜惜,若是为人……”

  

“为人如何?”

  

“为人,自然是会令戬心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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